第080章 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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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寬容
“你……！”
郗禾飛速地將手從他指尖抽了回來, 左手握著觸感久久不消似乎還隱隱在發熱的地方，試圖遮蔽* 那種輕癢的感覺。
她盯著謝樾，耳垂泛紅, 渾身緊繃甚至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這樣？！
這種世界規則甚至幫她甄別了眼前少年感情的感覺也太奇怪了！
但正是因為身上的詛咒確實改變了一部分，所以郗禾才更沒辦法輕易否定，難不成她還能去責問這個世界規則是不是和郗明一樣不太靈光嗎！
“看來。”謝樾註視著郗禾相當明顯的神色變化，笑道，“起效果了？”
他看起來像是並不意外。
倒顯得郗禾很不自在！
哪怕她現在只想反駁謝樾, 也沒辦法拿客觀事實撒謊！
“有一點點效果。”郗禾按捺著些許的惱羞，盯著謝樾。
或許正是因為真的有效果，所以她現在才沒有去在意詛咒的事, 反而不得不正視起謝樾的感情。
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
她完全沒看出來！
她真的以為他們兩個就是可以平和理智談話的、比普通人關系要熟一點的同學！
她還真當這四個人情同手足, 謝樾還說其他人會演，真是……
冠冕堂皇, 裝模作樣
郗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連之前那些記憶都變得不對味了起來。
她耳垂通紅, 看著謝樾，哪怕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也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其他人知道你……”
“你是說我喜歡你這件事嗎？”謝樾笑著, 在郗禾訝異的眸光，直言不諱，“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郗禾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一想到他們四個人現在居然全都喜歡她, 郗禾就頭皮發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想跑路。
“郗禾同學。”謝樾輕嘆了口氣, 無奈地註視著郗禾, “我沒有否認過我的情感。”
或許是因為既然暴露了，他的眼眸裏不再是往日的溫和疏離, 轉而變得直接了些，專註得讓人不自在。
郗禾：“哦。”
是她自己沒看出來他們的話術。
沒否定，但也沒承認過。
她年紀輕輕戀愛沒談過一場，心機男一碰就碰三個，真是一撞就撞上了硬茬。
孝隨琛以前到底怎麽和這三個人交流的？？
被坑了還沒意識到嗎？
“既然問題解決了一點點，那就說明這個辦法有效。”謝樾垂著眼眸，思索著說道，“吻手也可以，那……”
“你停一下？”郗禾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能在…能在她知道了他情感的狀況下，還若無其事地和分析實驗結果一樣，和她討論問題的啊？
“怎麽了？”謝樾擡起眼，耐心地問，“問題不是只解決了一點點嗎？”
郗禾：“……”
“………………”
原來如此。
原來是在和她討論這個“一點點”的程度問題。
呵。
郗禾是絕對不會在謝樾面前承認，其實她明確感覺到問題解決了一半的。
“謝會長雖然沒看過我正臉，但和摘過眼鏡的我共處一室過。”郗禾轉身，避開他的視線，也若無其事地說，“你應該知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她耳垂還是紅的，但不影響她分析正事。
更何況她也不喜歡謝樾，不自在的不應該是他嗎？
謝樾嘆氣：“沒有不舒服——”
雖然事態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居然連稱呼都變了。
“你不用解釋，我不關心。”郗禾打斷了他，雖然也覺得自己現在態度不對，但她有種被謝樾擺了一道的感覺，情緒十分微妙。
虧她還是非常理性的和謝樾來圖書館討論問題。
問題解決了嗎？解決了，但情況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人真的就是會莫名其妙愛上她。
“來試試吧。”郗禾開口，“我背對著你，把眼鏡摘下來，你感受一下和之前有什麽不同。”
謝樾：“好。”
郗禾擡手，手指摸著鏡框，還特意補充了句：“不要騙我。”
“雖然在你耳裏有些蒼白。”背後傳來少年無奈的聲音，“但我沒有騙過你。”
平時說話時都沒有覺得。
但在看不到他臉龐的時候，聽著不遠不近的嗓音，就像是金色的細鏈滑過光滑書面一樣，斯文又幹凈。
讓人下意識會想耐心聽下去。
郗禾現在沒這個耐心。
她擡起手，難得幹脆地摘下了眼鏡，頭也不回，等著身後人的回答。
“……”
突然的沈默令人有些膽戰心驚。
不會吧？
郗禾自己都覺得明顯沒之前那種“風起雲湧”一樣的誇張感覺了。
她聽到腳步聲向前走了兩步，停在了她正背後。
“……怎麽說呢。”他似乎有些苦惱，“郗禾同學，我作為愛慕者其實並不能非常公正的評價。”
謝樾註意到她的後脖頸都在泛紅。
“但我感覺。”他笑著說，“情況應該比你預想中要好了許多。”
她聽到這句確切的話，終於忍無可忍，果斷地轉過了身。
柔軟的發絲隨著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輕掠過他的指尖。
如天光乍破穿過雲層，少女漂亮到不可方物的面容映入眼簾，原本瑰麗如非人的面容因為她生動的神色，愈發奪目。
她對上謝樾的目光，怔了下，拘謹地咳了聲：“你確定沒問題嗎？”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還有一個提議。”謝樾擡起手，說著“失禮了”，將手中的金絲眼鏡緩緩地戴在了她的臉上。
郗禾下意識想躲閃，但又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腕骨，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不得不按捺著站在原地。
她戴上這副眼鏡，才匪夷所思地發現謝樾的鏡片竟然也沒有度數，愕然地看著他。
謝樾瞬間讀懂了郗禾的意外，眨了下眼，調侃般解釋：“戴上眼鏡會讓我顯得斯文一些，哪怕話術不變，也不會太有壓迫感。”
不管是謝家繼承人，還是聖德的學生會長，身份都高到讓人會忌憚。
“要不要嘗試出去，在人少的走一走？”他擡起手，問。
郗禾摸著臉上輕到幾乎可以不計的眼鏡，稍微動一下還能感覺到那道冰冰涼涼的細鏈滑過她的臉頰。
她沈著臉盯著謝樾。
……怪怪的。
但總比乍然什麽都不戴，直接走上街要來得能接受一些。
郗禾艱難地點了點頭，看著謝樾和司機打起電話，然後將監控室的攝像頭恢覆正常，再並肩下樓去。
“那你，今天…怎麽突然承認了？”郗禾走出電梯，突然開口。
“顯而易見。”謝樾意會到她的問題，垂眸望著她，說，“因為不想看到你和別人去‘試’。”
他眉頭微蹙，強調道。
“我只是平時看起來寬容，並不是真的寬容呢。”
話音剛落，圖書館的門打開。
一股寒意就直面而來。
郗禾不自在地拉了拉外套領口。
她踏下臺階一垂頭，就對上了司機驚愕的目光。
謝家司機受過良好的鍛煉，出入各大場合鮮少失態，此刻楞了下就迅速收拾好表情，將車門打開。
郗禾註意到司機並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誇張表現，心中無形中松了一口氣。
謝樾看著郗禾迅速坐進車裏，轉頭不看他，坐到她右側的位置反手關上了門。
“去……”他頓了頓，“商業街？”
郗禾迅速轉過頭，壓低聲音：“人會不會太多了？！”
謝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還是多叫點保鏢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郗禾深吸了一口氣，對上他含笑的目光，“我知道了，我們就直接去。”
人多只能說是有利有弊。
事已至此，樣本多一點，也好證明她是不是以後能正常上街。
“雖然你知道，但我出於禮貌還是要提醒你。”謝樾看著郗禾，誠摯地說，“不管體質如何，你的容貌都不會變。”
人終究是視覺動物。
哪怕大概不會直接引起帕拉群島案件的紛爭，或者是造成端木棱那樣的瘋狂案例，但光是過人的容貌本來就會吸引人。
就像是自然界的動物會用漂亮的羽毛吸引異性達到繁殖的目的，過於美麗的存在本身也會引起一些轟動。
“我知道。”郗禾點了點頭，垂著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眼神清晰，“但這些就不在我的可控範圍內了。”
因為詛咒對她而言，算是獨立於她個體之外的東西。
但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都屬於她自身。
她也不會因為別人單純喜愛她的外表而感到不舒服。
車窗之外。
時至暮後，街上的燈紛紛亮起。
十字路口的廣場中央立著一顆高大的松木，上面掛了一串串瑩亮的霓虹彩燈。
冬日假期裏，除開不少帶著小孩的家長，還有許許多多牽手環著臂彎的情侶，手裏捧著熱乎乎的咖啡或者面包。
冷颼颼的風並沒有影響商業街的熱鬧。
天空逐漸下起白點。
雪花輕盈飄飛，像柔軟的白絮。
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停在了商場奢侈品店的門口。
低調的漆色車身並沒有影響到它一看就昂貴的質感。
大多人掃了眼，心中感慨一句也就忽略了，沒必要多看，畢竟有錢人哪裏都是。
不過還是有人下意識好奇座上的人長什麽模樣。
直到車門緩緩打開。
一個少女側身下車，發絲如瀑從肩後滑落，
她迅速站穩，精致的小半張臉被圍巾護住，臉上還戴了副纖細的金絲眼鏡，擡起眼的瞬間，纖長的睫毛如翎羽般掃過。
人已經顧不上社交禮貌。
街邊的人不自覺地停下步伐，甚至有人筆直走路沒註意到，都被身側的人拉了拉，下意識往這邊望過來。
哪怕沒有露出全臉。
她就像是街上的每個人一樣穿著普通。
可她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好像渾身散發著柔和的燦光一樣，下意識奪走著每個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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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禾飛速地將手從他指尖抽了回來, 左手握著觸感久久不消似乎還隱隱在發熱的地方，試圖遮蔽* 那種輕癢的感覺。
她盯著謝樾，耳垂泛紅, 渾身緊繃甚至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這樣？！
這種世界規則甚至幫她甄別了眼前少年感情的感覺也太奇怪了！
但正是因為身上的詛咒確實改變了一部分，所以郗禾才更沒辦法輕易否定，難不成她還能去責問這個世界規則是不是和郗明一樣不太靈光嗎！
“看來。”謝樾註視著郗禾相當明顯的神色變化，笑道，“起效果了？”
他看起來像是並不意外。
倒顯得郗禾很不自在！
哪怕她現在只想反駁謝樾, 也沒辦法拿客觀事實撒謊！
“有一點點效果。”郗禾按捺著些許的惱羞，盯著謝樾。
或許正是因為真的有效果，所以她現在才沒有去在意詛咒的事, 反而不得不正視起謝樾的感情。
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
她完全沒看出來！
她真的以為他們兩個就是可以平和理智談話的、比普通人關系要熟一點的同學！
她還真當這四個人情同手足, 謝樾還說其他人會演，真是……
冠冕堂皇, 裝模作樣
郗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連之前那些記憶都變得不對味了起來。
她耳垂通紅, 看著謝樾，哪怕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也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其他人知道你……”
“你是說我喜歡你這件事嗎？”謝樾笑著, 在郗禾訝異的眸光，直言不諱，“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郗禾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一想到他們四個人現在居然全都喜歡她, 郗禾就頭皮發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想跑路。
“郗禾同學。”謝樾輕嘆了口氣, 無奈地註視著郗禾, “我沒有否認過我的情感。”
或許是因為既然暴露了，他的眼眸裏不再是往日的溫和疏離, 轉而變得直接了些，專註得讓人不自在。
郗禾：“哦。”
是她自己沒看出來他們的話術。
沒否定，但也沒承認過。
她年紀輕輕戀愛沒談過一場，心機男一碰就碰三個，真是一撞就撞上了硬茬。
孝隨琛以前到底怎麽和這三個人交流的？？
被坑了還沒意識到嗎？
“既然問題解決了一點點，那就說明這個辦法有效。”謝樾垂著眼眸，思索著說道，“吻手也可以，那……”
“你停一下？”郗禾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能在…能在她知道了他情感的狀況下，還若無其事地和分析實驗結果一樣，和她討論問題的啊？
“怎麽了？”謝樾擡起眼，耐心地問，“問題不是只解決了一點點嗎？”
郗禾：“……”
“………………”
原來如此。
原來是在和她討論這個“一點點”的程度問題。
呵。
郗禾是絕對不會在謝樾面前承認，其實她明確感覺到問題解決了一半的。
“謝會長雖然沒看過我正臉，但和摘過眼鏡的我共處一室過。”郗禾轉身，避開他的視線，也若無其事地說，“你應該知道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她耳垂還是紅的，但不影響她分析正事。
更何況她也不喜歡謝樾，不自在的不應該是他嗎？
謝樾嘆氣：“沒有不舒服——”
雖然事態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居然連稱呼都變了。
“你不用解釋，我不關心。”郗禾打斷了他，雖然也覺得自己現在態度不對，但她有種被謝樾擺了一道的感覺，情緒十分微妙。
虧她還是非常理性的和謝樾來圖書館討論問題。
問題解決了嗎？解決了，但情況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人真的就是會莫名其妙愛上她。
“來試試吧。”郗禾開口，“我背對著你，把眼鏡摘下來，你感受一下和之前有什麽不同。”
謝樾：“好。”
郗禾擡手，手指摸著鏡框，還特意補充了句：“不要騙我。”
“雖然在你耳裏有些蒼白。”背後傳來少年無奈的聲音，“但我沒有騙過你。”
平時說話時都沒有覺得。
但在看不到他臉龐的時候，聽著不遠不近的嗓音，就像是金色的細鏈滑過光滑書面一樣，斯文又幹凈。
讓人下意識會想耐心聽下去。
郗禾現在沒這個耐心。
她擡起手，難得幹脆地摘下了眼鏡，頭也不回，等著身後人的回答。
“……”
突然的沈默令人有些膽戰心驚。
不會吧？
郗禾自己都覺得明顯沒之前那種“風起雲湧”一樣的誇張感覺了。
她聽到腳步聲向前走了兩步，停在了她正背後。
“……怎麽說呢。”他似乎有些苦惱，“郗禾同學，我作為愛慕者其實並不能非常公正的評價。”
謝樾註意到她的後脖頸都在泛紅。
“但我感覺。”他笑著說，“情況應該比你預想中要好了許多。”
她聽到這句確切的話，終於忍無可忍，果斷地轉過了身。
柔軟的發絲隨著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輕掠過他的指尖。
如天光乍破穿過雲層，少女漂亮到不可方物的面容映入眼簾，原本瑰麗如非人的面容因為她生動的神色，愈發奪目。
她對上謝樾的目光，怔了下，拘謹地咳了聲：“你確定沒問題嗎？”
“如果你不信任我，我還有一個提議。”謝樾擡起手，說著“失禮了”，將手中的金絲眼鏡緩緩地戴在了她的臉上。
郗禾下意識想躲閃，但又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腕骨，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不得不按捺著站在原地。
她戴上這副眼鏡，才匪夷所思地發現謝樾的鏡片竟然也沒有度數，愕然地看著他。
謝樾瞬間讀懂了郗禾的意外，眨了下眼，調侃般解釋：“戴上眼鏡會讓我顯得斯文一些，哪怕話術不變，也不會太有壓迫感。”
不管是謝家繼承人，還是聖德的學生會長，身份都高到讓人會忌憚。
“要不要嘗試出去，在人少的走一走？”他擡起手，問。
郗禾摸著臉上輕到幾乎可以不計的眼鏡，稍微動一下還能感覺到那道冰冰涼涼的細鏈滑過她的臉頰。
她沈著臉盯著謝樾。
……怪怪的。
但總比乍然什麽都不戴，直接走上街要來得能接受一些。
郗禾艱難地點了點頭，看著謝樾和司機打起電話，然後將監控室的攝像頭恢覆正常，再並肩下樓去。
“那你，今天…怎麽突然承認了？”郗禾走出電梯，突然開口。
“顯而易見。”謝樾意會到她的問題，垂眸望著她，說，“因為不想看到你和別人去‘試’。”
他眉頭微蹙，強調道。
“我只是平時看起來寬容，並不是真的寬容呢。”
話音剛落，圖書館的門打開。
一股寒意就直面而來。
郗禾不自在地拉了拉外套領口。
她踏下臺階一垂頭，就對上了司機驚愕的目光。
謝家司機受過良好的鍛煉，出入各大場合鮮少失態，此刻楞了下就迅速收拾好表情，將車門打開。
郗禾註意到司機並沒有出現她想象中的誇張表現，心中無形中松了一口氣。
謝樾看著郗禾迅速坐進車裏，轉頭不看他，坐到她右側的位置反手關上了門。
“去……”他頓了頓，“商業街？”
郗禾迅速轉過頭，壓低聲音：“人會不會太多了？！”
謝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還是多叫點保鏢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郗禾深吸了一口氣，對上他含笑的目光，“我知道了，我們就直接去。”
人多只能說是有利有弊。
事已至此，樣本多一點，也好證明她是不是以後能正常上街。
“雖然你知道，但我出於禮貌還是要提醒你。”謝樾看著郗禾，誠摯地說，“不管體質如何，你的容貌都不會變。”
人終究是視覺動物。
哪怕大概不會直接引起帕拉群島案件的紛爭，或者是造成端木棱那樣的瘋狂案例，但光是過人的容貌本來就會吸引人。
就像是自然界的動物會用漂亮的羽毛吸引異性達到繁殖的目的，過於美麗的存在本身也會引起一些轟動。
“我知道。”郗禾點了點頭，垂著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眼神清晰，“但這些就不在我的可控範圍內了。”
因為詛咒對她而言，算是獨立於她個體之外的東西。
但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都屬於她自身。
她也不會因為別人單純喜愛她的外表而感到不舒服。
車窗之外。
時至暮後，街上的燈紛紛亮起。
十字路口的廣場中央立著一顆高大的松木，上面掛了一串串瑩亮的霓虹彩燈。
冬日假期裏，除開不少帶著小孩的家長，還有許許多多牽手環著臂彎的情侶，手裏捧著熱乎乎的咖啡或者面包。
冷颼颼的風並沒有影響商業街的熱鬧。
天空逐漸下起白點。
雪花輕盈飄飛，像柔軟的白絮。
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停在了商場奢侈品店的門口。
低調的漆色車身並沒有影響到它一看就昂貴的質感。
大多人掃了眼，心中感慨一句也就忽略了，沒必要多看，畢竟有錢人哪裏都是。
不過還是有人下意識好奇座上的人長什麽模樣。
直到車門緩緩打開。
一個少女側身下車，發絲如瀑從肩後滑落，
她迅速站穩，精致的小半張臉被圍巾護住，臉上還戴了副纖細的金絲眼鏡，擡起眼的瞬間，纖長的睫毛如翎羽般掃過。
人已經顧不上社交禮貌。
街邊的人不自覺地停下步伐，甚至有人筆直走路沒註意到，都被身側的人拉了拉，下意識往這邊望過來。
哪怕沒有露出全臉。
她就像是街上的每個人一樣穿著普通。
可她僅僅是站在那裏，就好像渾身散發著柔和的燦光一樣，下意識奪走著每個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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